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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陪伴

未来不散

本期主持:铁舟

黄沙子是洪湖人,也是湖北著名诗人,近期因工作关系从武汉调任荆州,他的加入是荆州诗歌的幸事,近年来他诗歌的意向大多取材于故乡、于洪湖、于汊河、于曾台村,对乡村生活经验和儿时记忆的反复挖掘,具体而深刻;杜若是松滋成名诗人,新近出版了她的第二部个人诗集《我们明亮如河水》,细腻、温软、柔和,难能可贵;舒和平是荆州成名较早的诗人,近年来,宝刀不老,诗艺日益老道,越发精进,题材宽泛,信手拈来,举重若轻。

黄沙子的诗

黄沙子,洪湖人,著有诗集《不可避免的生活》等,现供职湖北华电江陵发电有限公司。

整整半生我都在湖边居住

整整半生我都在湖边居住

如果一生能够这样定义,即

整整一生我都在不停地

将自己归还给

组成我的那些氮,磷,钾

以及它们无规则的组合物比如

水和悲伤的,被晚霞照亮的

一小块皮肤等等

将头发里的黑归还给白

将白发归还给稀疏,我知道它们

还将继续直到荒芜,经历整整半生

我还抱有希望,希望在废墟上

仍然可以如同当初一样

俯瞰面前的湖水

等候厄运渡过它们

捉迷藏

杂货铺的面积一天比一天扩大

堆放的货物也一天比一天多

这给孩子们捉迷藏带来更多乐趣

他们可以躲在空箱子里等着被售卖

也可以装作采购员寻找蜡烛

满脸络腮胡的搬运工像熊一样壮实

有时候他会将其中一个孩子从货架上

装进拖车,浑身散发出劣质酒的香气

父亲在狭小的过道上来回走动

他也参与孩子们的游戏,他不动声色的

面孔和轻柔的脚步尽可能保持着

秋天的平静力量,仿佛一根粗壮的树枝

正在努力找回那些掉落的叶子

而母亲守在杂货铺的柜台前

阳光漫过她脖子上的金色汗毛

一只白猫正在清理自己的身体

活着或者死去

因为地狱的通道太窄

只有最虚弱的灵魂能够穿过

而天堂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混在一起

很多时候活着的人身上

背着好几个死去的人

有时候一个死去的人

身上挂着好大一串活着的人

在这日益拥挤的世界

活着或者死去早已不足为奇

那么多活着的死人和死去的活人

每隔一段时间就互相交换身体

那些不屈的灵魂还在游荡

到处寻找重新活过来的可能

而活着孤单的人,死时无人问津

只有他们穿过通道去往地狱

富有与贫穷

被树木包围着的墓地是富有的

生长在墓地周围的树木

往往也更加茂盛因为它们

能够获得充足的养分

祖母和死去三年的祖父葬在一起

他们由此击败附近几座孤单的墓地

而这给我们带来的好处是明显的

我们有理由相信

不论世事如何高低,不论集市里

驾着马车的日子如何纸醉金迷

贫穷的生活我们也过得起

杜若的诗

杜若,本名杜丽君,松滋人。湖北省作协会员。有作品入选《湖北作家作品选》《湖北基层文学丛书·荆州散文诗歌卷》。曾获王夏子文学奖诗歌一等奖。出版诗集《涓涓之水》《我们明亮如河水》。

在稻谷溪

一群鸟儿在湖面上飞,约等于

一千朵浪花飞过水杉树,湖心亭

拥抱紫色千屈菜

它们箭一般地掠过头顶,消失于

湖面与天空完整对称的美好,它们

不止是它们

每一条路径都指向静水微澜

逆动的光波在美人蕉上,深吻着

落日醉意深沉

它们停下来,一些石头在水边闲坐

我把属于木质长椅二分之一的空白

留给尘世最干净的风

日子

没有告诉你,日子是镜子的

一半,折射看不见的深水静流

也没有告诉你,由远而近

山坡穿过了一朵桃花的奔跑

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天下的翅膀

皆已被群山的隐喻一一用旧

此刻告诉你,告诉你说好的

“故乡多暖树,燕子斜”……

浮云漂萍是同样的一场雨

在另一场的淋漓里,隐姓埋名

并非虚词

“一只乌鸦口渴了”……

依稀回到小教室的童声朗读

回到一只鸟的乐此不疲

练习喙,利爪,并虚构羽毛上

逆动的光,不断地向时间的器皿

投掷形状不一的五彩石,以接近

越来越干涸的海

而实际上,明天和远方并非虚词

我们走在比乌鸦更渴的暮色里

追赶下一刻,那辆开往

桃花的最后一班车

等待雪

雪在播音员干净的语调

孩子们欢呼雀跃一片里

纷纷扬扬……

多么眼熟,这些小小精灵

神秘而热切,如那年花开初见

相对于它覆盖的完整

我怯怯地欢欣,并不亚于

在一朵梨花,深吻整个春天的

小女儿

如果,摊开已久的掌心

刚好重逢其中一瓣柔软

请相信,所谓抵达

不过是从一开始,就注定

为一个人,抱拥一生的雪

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你山重水复地来

我们就沿着五一路的45度倾斜

不停地画直线弧线抛物线

直到它被荡漾拉长,像我久存于心

徒步而至的那段距离

没有波光倒影可以用来过渡

我们就深陷烟熏火燎,赊月而不酗酒

如果,有一只蝴蝶在翩跹

它一定是醉于月光,而不是其他别的

如果,路过那些不打烊的鲜花店

你不必破费送整个春天给我

有一支玫瑰就足够,我会将它捧成灯盏

以证明自己是有家可归的人

舒和平的诗

舒和平,松滋人,出版诗集《在灵魂的窗口放飞一只梦蝶》《沉默采集者》,现居荆州。

父与子

扛着锄头走着

乡村的阴影大于我的阴影

我和父亲并不靠近

就像小牛,不情愿地跟着老牛

犁铧暂时放下

种子比我们还卖力

一晌的忙碌后,父亲抽着呛人的

劣质烟,他以为

烟,可以填补生活的余地

我们在不可言说中

说着不计成本的汗水

几朵云飘来,又众鸟飞去

时值冬日。这是我与父亲

最我们的一天

我的小九九,我身体里的豹子

以及,那挽留我

脚步的泪水,在我擦干的

时候,雪就孤独地落了下来

我陪父亲喝光所有的酒

之后,独自离开

我知道,他在满世界找我

无论在这里

还是那里

时间简史

我们的个人意志

究竟还剩多少?自由

被自由拿走。那一小块一小块

变异的,残缺的

和不堪一击的骨头,还将穿过

城市、山峦和河流

在钟摆的大腿与小腿之间

回头,那里有一群背着书包的孩子  

还有在不断变幻的场景

与角色中,噼啪燃烧的篝火

后来,我睡着了

在蒹葭与白露的岸边

逆反的女人用瓦块打水漂

直到把自已扔出去

不知何时,你递来一根

挂满奶油的薯条

但我已闻到了寂寥的味道

我们坐在横秋的

位置上,看落叶的地书

取代了悬笔

你的身影

从云梯上下来的光

有多明亮,黑夜就有多空虚

你走了。从侧柏

侧身而过的身影,已萦绕多年

黙默地,像风花

离开雪月之后的空白之页

和它温存的部分

在涨水的秋池,不用造境

我们之间并不缺少线索

只是没法形成有效的共鸣

而暂时的静场

也许就是结构的开始

流水记着流水账的过去

这并不代表它,不愿意参与未来

在环形的时间里

我要做的是,洒扫庭除

保持对爱,或

人间良药的想象

归来不是少年

我回到这里,在如粉如墨的

半生之后。还不太像

黑夜的黑夜,月光、露珠

一辆躺在犄角旮旯的

自行车,不管它是

散了架子,还是掉了链子

走近便是亲近

风,一笔笔地清点落叶

我在变数和变节中

接受残缺

与石头聊一聊柔软的心事

天空并不疏远我们

我像一只麻雀站在想象的枝头

从寒江雪,到杨柳春

那些瓦罐、铁器、粮食和蔬菜

那从名利场和女人身上

抽离出来的自己

我用析骨还亲的声音

写下赞美

就是想让你看看

我现在的德性和样子

.1.12《荆州晚报》

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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