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上
我想写玉兰花,已经想了很长时间。 窗前这棵白玉兰如果再不开花,我都快忘了它会开花了。前几日见它满树花苞,像一树将吐未吐的爱意似的,看了许久。现在写这些东西,所谓前几日,也已经近半个月了。于是我翻手机相册,想找去年它开花的照片,划过几千张,也只找到它落花的样子。点开细看,依然很美,真个“残花和月铺满地”。 想找它盛开的样子,但是没有。回忆从前情事,一身甜蜜早已被时光风化,残留心中的是一些一言难尽的、拖了很久的、不知道怎么说也无论如何说不好的、长长的尾巴。 这篇文章其实早就该写,一系列机缘巧合拖到了今天。考二检的时候我和她一个考场,我频频抬头看她,心想再不写可能永远也写不出了。于是我勉为其难写一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之前别人找我聊天,我说没空。她问我在忙啥,我说忙着伤心。 玉兰花开花一天,我就伤心一天。 伤心什么?难以名状。但倘若我心中仍怀有纯真平和的爱恋,我此时心里应该是彻头彻尾的悲伤,这篇文章应该洋洋洒洒文从字顺,而不是仍不知从何写起。常常有很多难以宣之于众的事情想写出来,缺又怕写出来的只是平白直叙的人间故事,失去了旧事本身曲折悲喜意味深长,甚至不如夜间长谈来的动人心弦。 所以我不敢写,但终究还是要写。 从何写起呢。 年二检,考完试,放假。我吃完饭,休息,洗头,玩手机,想了又想,回到了学校,想等她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家。 我提着超大杯柠檬水回班,手头有一篇小说要写,我只写了开头。到班里,一班人声鼎沸,俺班无人出声。我放下柠檬水,两个同学轮番上阵与我交谈。我搁下笔,败下阵来。 谈话间隙,我出班门望她。她在考试,考我昨天考的语文,苦恼我所苦恼。我依稀能看清她的短发。她趴着写,很乖。 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手机没我看得清。 熬到放学,我拖着影子等她。她真慢。 我在大道上挪。两个女生尖叫着笑着从后边跑过来看我一眼,又笑着跑回去。 她真慢。我在门口等红灯,终于一个背着红色Dickies书包的小孩跑过去。我咳了一声,她鬼使神差回头。 “Hello.”她说。 随后她上了她爷爷的电动车,一骑绝尘。 后来这个东西成了模板。我说话,她回头。我咳嗽,她回头。我吹口哨,她回头,脸是一水儿的绯红。 我后来把这些东西写进诗里。“相信所有的暗咳声都不怀好意相信最深的羁绊都藏在名字里” 她当时头发刚能扎成一绺,翘在后边。我给她发语音。“你的头像个棒棒糖。”后来提及此事,她力争我当时说的是“柴火垛”,争辩几次,未果。仁兄弟就“棒棒糖”一喻作了一段精妙的赏析,现在想来还是想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她一件事要提这么多后来。 其实哪有这么多后来可候,候得的往往是后会无期。 后来回家看见家门前玉兰花,心头一动,拍了张照。“夜下灯里漏残月,花月生于相思日。”拎了几片尚完好的花瓣回家。 拎花回家,我很显然有所图谋。祝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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