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语者

自在如猫.乐在其中

山中何所有?

岭上多白云。

只可自怡悦,

不堪持赠君。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古诗,文字简洁而意韵深远。打住,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古人描写山水的诗文有个特点,就是笼统模糊。说山说水说天下,或悲或喜或悠然,无非借景抒情,放在一堆看就觉得少了点精细,很少有人会对具体的某种树某种花发生兴趣,大概只有山中采药的白胡子老爷爷才会注意那些花花草草的细节,文人们总是大而化之。这也怪不了他们,科举不考的东西学来何用?

李约瑟说古代中国有技术无科学,我们却爱把科学技术混为一谈。科学就是分科治学,结果这些基础课题研究全让大鼻子们玩了,他们傻,所以他们做事更为专注。中国的文化是训练聪明人的文化,十分功利,对眼下无用的东西兴趣阙如,缺少科学传统,在现代科学的各种成就里很难找到中国人的贡献。

我也是在这种文化里泡大的,从小就同情美国人民,幻想着解放全世界,许多年后才发现那纯属瞎操心。悲催的是,无论父母还是老师,从来没人教我点自然常识,哪怕认识一些花鸟虫鱼也好啊!真不知道当年我哪来的自信?

泰戈尔老先生说,如果错过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我的理解是,如果你想要做一件事,只要还活着,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生活本来存在多种可能性,如果确定到能看见二十年后自己的样子,家里又没有猫,活着实在有点无趣。

无知也有无知的好处,就是有资格大惊小怪。在山里闲逛,我总是有惊喜,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我很喜欢一个叫阿桑的女歌手,她唱过一首歌,叫《野百合也有春天》,歌词反复说,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我被这两句歌词洗脑了,一直以为只有春天才会有野百合,所以当我在深圳秋天的山里看到大朵大朵的野百合时,简直诧异了。

我拍到的这种野百合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铁炮百合,她含苞待放的时候,确实很像古代的铁炮。她的味道非常好闻,花多的地方,一路都幽香扑鼻,如果香水做成这个味道,应该很受欢迎吧!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急坏看花人,苞也无一个。胡适的这首朴素的小诗被台湾人谱了曲,曾经传唱一时。会唱这首歌的人大概都老了吧?

兰花娇贵,人工不好养活,据说有些品种成交价惊人之高。很多痴迷兰花的人,会去山里面寻找一些罕见的品种,但往往徒劳。很多兰花都喜欢幽暗的地方,不太容易发现。另外,假如长在路边,恐怕也早让自私的人摘走了。我遇到的这种兰花叫虾脊兰,看着有点像开边蒜蓉虾。我在山里面两次看到了这种兰花,不知道是否名贵?

我走过山脚下的一处密林时,听到了咕咕咕的叫声,顺着声音找了找,就看见了树荫间有两只野鸽子在走动,看上去并不太怕人。我拍到了其中的一只。回来后才知道我遇到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珠颈斑鸠!但,叫它野鸽子也没错。

很多人怕蛇,但遇上蛇的机会实在不多,因为蛇更怕人。蛇一旦探查到人的动静,不等人靠近,早就溜了。我上山多次,也只遇到一回,还是只很漂亮的竹叶青。为了拍它,我靠的很近,事后才想,万一它咬我一口,不知道会不会很疼?

蛇只是听上去可怕,但在山里浪,真正要防的是马蜂。所以不能手贱,捅了马蜂窝有你好看的。马蜂攻击人往往成群结队,它们不像蜜蜂,蛰完了还把毒刺留下作为纪念,它们就是给你打一小针毒液。被马蜂攻击后,会有三种美容效果:释迦头、蜜桃眼、香肠嘴,这三款任君选用,不收任何费用。

我们常常过于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其实大多都是附加的累赘,既不属于自己,也无关他人。我们赤裸裸来,终究会赤裸裸去,带不走也留不下什么,我们就是水滴一样的普通人。如果能把自己时不时丢进大自然里,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和快乐,也挺好的。

摄影:老许

自在如猫,乐在其中

猫语者:cat-talker;长按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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