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言汇总丨58515
1 人以一个孤独的音符处于一部浩瀚的音乐中,难免恐惧。这恐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愿,却不知道别人的心愿;他知道自己复杂的处境与别人相关,却不知道别人对这复杂的相关取何种态度;他知道自己期待着别人,却没有把握别人是否对他也有着同样的期待;总之,他既听见了那音乐的呼唤,又看见了社会美德的阴沉脸色。 ——史铁生《病隙碎笔》 雲苓发表于5.8 同学评注: 自己的心愿,是每个孤独的人都想要把它从个人的小天地呼喊出去的。大多数人孤寂、痛苦得有限,呼喊一阵也就痊愈了。处于极度痛苦孤寂境地的人只能独守自己的忧虑。因为他想要表达的,是经验了长时间差异化、个人化的经历后生长出来的心愿,而对方总会以为这是一种市场上常见的叫卖式的激情、标准化的痛苦,很快就会痊愈、忘记,所以应答的特别敷衍。于是他就会放弃表达,任由虚假的陈词滥调横行。 2 这女人长在前边的眼睛一定在滴溜溜四处张望了,随时要对着一个熟人大声尖叫,她会跑过每一个橱窗前从玻璃里看自己形象,遇着一个整齐的男人心会怦然跳动,手不自觉地在理一下头发,会在她家的巷口与人挤眉弄眼地说谁家媳妇是骚狐子,进了门却踢蹬了高跟鞋就歪在沙发上喊累死我了,开始骂丈夫什么时候了,饭没做好?你看过了独个的人,也不妨看看一伙两个三个的人,那走势和说话的神态,能判断出这是夫妻,夫妻是结发夫妻,还是两副旧家具的一对新人,关系是亲是疏,家境是贫是富。 ——贾平凹《看人》 雲苓发表于5.9 同学评注: 自己的心愿,是每个孤独的人都想要把它从个人的小天地呼喊出去的。大多数人孤寂、痛苦得有限,呼喊一阵也就痊愈了。处于极度痛苦孤寂境地的人只能独守自己的忧虑。因为他想要表达的,是经验了长时间差异化、个人化的经历后生长出来的心愿,而对方总会以为这是一种市场上常见的叫卖式的激情、标准化的痛苦,很快就会痊愈、忘记,所以应答的特别敷衍。于是他就会放弃表达,任由虚假的陈词滥调横行。 3 轮子不断地转。香港在招手。北角有霞飞路的情调。天星码头换新装。高楼大厦皆有捕星之欲。受伤的感情仍须灯笼指示。方向有四个。写文章的人都在制造商品。白兰地。将憎恶浸入白兰地。所有的记忆都是潮湿的。 ——刘以鬯《酒徒》 紫雁发表于5.11 同学评注: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商品经济盛行,“写文章的人都在制造商品”——文艺也高度商业化、娱乐化。刘以鬯,一位艺术良心未泯的作家,挣扎于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中,他在任杂志主编的同时,一直坚持严肃文学的创作。而这部《酒徒》也被认为是中国首部意识流小说,主角是一个沉沦酒色,逐渐堕落的小说家,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拒绝向低俗文学低头,但最后的结果并不是理想获得了胜利,而是向现实屈服。 4 他摊着兰花手,绕个腕花,在院子中的井栏边上,轻轻走圆台,一步、一步、一步。脚跟子先试试位置,然后是脚掌,然后到脚尖。缓缓地缓缓地半停顿地好不容易到了花前,假装是花前,一下双晃手指点着牡丹,一下云手回眸,一下穿掌托腮凝思,眼神飘至老远,又似好近。总之,眼前是不是真有花儿呢?是个疑团——时间过得很快,眼神流得很慢。一切都未可卜。 万般风情。 ——李碧华《霸王别姬》 紫雁发表于5.12 同学评注: 一直觉得我国戏剧的表演独具特色,道具很少,兵器、战马、妆奁全靠手眼表演,以虚为实,“眼前是不是真有花儿呢?”就是想让观者、表演者都沉浸在戏剧表演营造出来的真真假假之中。“不似则欺世,太似则媚俗”戏剧也同绘画一样,必须要在真和假之间寻求适当的平衡。 5 在李白这里决不是客观地反映生活,而是他自己便是生活本身,更根本地说,就是生命本身了。 只是他要求得太强烈了,幻灭、失败得也太利害了,于是各方面都像黄河的泛滥似的,冲决了堤岸,超越了常轨。 因此一般人在他那里欣赏其过分夸张,出奇者有之,得到一鳞一爪的解放者有之,但很少有人觉悟到他在根本上乃是与任何人的心灵深处最接近的,换言之,他是再普遍也没有了,甚而说是再平凡(倘若平凡不是一个坏意思)也没有了。有一颗滚热的心,跳跃在他每一首、每一句、每一字的作品里! ——李长之《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紫雁发表于5.13 同学评注: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这本书篇幅不长,但却是一部诗人李白的全面研究,政治生活、思想趣向、文学创作都论涉到了。书中特别发扬李白的浪漫精神,他的狂与梦、他的寂寞与痛苦、他的一往情深……这一方面固是诗人生命异彩的真实呈现,另一方面也未始不是作者的主观渲染。可以说,本书是作者的心灵与诗人的生命交会的结晶,而这交会处就在诗人的那些诗行间。所以作者在《序》里要求读者:"引的诗更要看"。 6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雨季”,是到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并不使人气闷。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汪曾祺《昆明的雨》 紫雁发表于5.14 同学评注: 昆明是驰名中外的“春城”,四季如春般温润。春城昆明,花都印象。多少人因为她的宜居宜人气候不舍得离开,多少人因为她的繁花似锦迷恋上这座城。作家中如汪曾祺、老舍、杨朔、于坚等都写过昆明。汪曾祺还写道,“尤其是雨季,翠湖的柳树真是绿得好像要滴下来。”汪曾祺对昆明的留恋很深,从他写有关昆明的作品就可以看出来:小说有《鸡毛》,写事的有《泡茶馆》、《跑警报》,写人的有《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写美食的有《昆明的吃食》。 7 渡江的轮船上站满了人,我挤到船头,倚栏迎风——是我的谬见,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容易悲哀的人容易快乐,也就容易存活。管壁增厚的人,快乐也慢,悲哀也慢,淤塞的导管会破裂。真正构成世界的是像蓝衣黑伞人那样的许许多多畅通无阻的导管。如果我也能在啜泣长叹之后把伞挥得如此轻松曼妙,那就好了。否则我总是自绝于这个由他们构成的世界之外——他们是渺小,我是连渺小也称不上。 ——木心《同车人的啜泣》 清谈发表于5.15 同学评注: 木心孤独,他曾经私下里对朋友说“一个人真的孤独了,就啥也不想讲,也不会讲给别人听。”“我总是自绝于这个由他们构成的世界之外”无论悲伤快乐,都自己承受,无人可说。无可奈何之下,又有着不求人知的自白、伤心至极的、微弱的呐喊——这就是木心。快乐不可以细细品味,否则会从中品出悲伤来。“谁不是凭借甘美的绝望,而过尽其自鉴自适的一生”言在他自己。 图片丨来源于网络 文字丨雲苓、紫雁、清谈 评注丨蒋哲安 排版丨赵梓砚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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